武承嗣哼了一聲,道:“長安四大才子?我怎么沒聽說過?”
李芷盈掩嘴一笑:“你當然不知道啦,這說法也是最近才被人提及。你遠在遼東打仗,自然不會知道?!?br/>
“那四大才子都有誰?”
“分別是陳子昂,宗楚客,戴良紹和王勃?!?br/>
武承嗣暗暗尋思:“宗楚客是武則天遠房外甥,極有文采。陳子昂是洛陽狂生,王勃更不用說,可戴良紹是誰?竟能與他們齊名?”
向李芷盈問起,她回答道:“戴良紹是戴至德兒子,如今在太子東宮擔任屬官?!?br/>
“這榜單到底是誰評定的?有什么根據(jù)沒有?還是說只要有人在民間宣傳就可以了?”武承嗣又問。
李芷盈笑道:“聽說沛王回長安后,在王府內(nèi)召開了一場盛大的文酒之會,參會之人不僅有各位皇子和武氏一族,還囊括了京師中所有才子呢?!?br/>
武承嗣點頭道:“所以說,這四大才子就是在那場文酒之會中產(chǎn)生的?”
李芷盈輕嗯一聲,感嘆道:“那次盛會之中,陳子昂做的一首《修竹篇序》,被眾人公認為最佳之作。”
武承嗣對詩詞不太感冒,也沒興趣將別人詩詞拿來現(xiàn)眼,說道:“斗詩有什么好瞧的,要不我?guī)闳シ褐郯?。?br/>
李芷盈低著頭,輕輕道:“帶你表妹去黎園看獅虎斗就很有趣,帶我去看斗詩就沒意思。也對啊,我哪有你表妹好呢,算了,我還是回去吧?!?br/>
武承嗣見她吃醋,心中大樂,笑道: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也罷,你想去的話就去吧,我陪你去就是?!?br/>
話音剛落,門外忽然又闖入一群人,從裝束打扮來看,又是外邦之人。
他們抬著名渾身鮮血的男子,其中一名領(lǐng)頭之人用唐語大聲嚷嚷道:“快!快來一名大夫救人,快點!”
武承嗣打量了一眼那名被抬的男子,發(fā)現(xiàn)他胸口仿佛被什么重物敲擊一樣,有一部分凹陷下去,嘴里不住吐出鮮血,五臟六腑似乎受到重創(chuàng)。
“那人傷口好生古怪?!崩钴朴е掳?,露出好奇神色。
“那是被馬蹄踩中造成的,應(yīng)該是打馬球時受的傷?!?br/>
一道聲音從二人身后響起,轉(zhuǎn)頭看去,只見唐安師和唐戟一起走了過來,出聲的正是唐安師。
李芷盈點了點頭,她治過的病人都是些窮苦人士,從沒看過馬球賽,更不可能在馬球比賽中負傷了。
“這些外邦人也打馬球嗎?”武承嗣問。
唐安師正要回答,遠處一名正在和外邦人交流的伙計忽然道:“掌柜的,這人傷的很重,需要立即治療?!?br/>
一名頭上裹著白布的外邦人向唐安師喊道:“還請治好我家王子,我等愿付雙倍的診金。”
唐安師沒有理會兩人,向武承嗣恭敬的解釋道:“回公爺,這些外邦人每年來長安時,都喜歡用各種方式爭斗,我朝的馬球賽就是他們比較喜歡的一種方式?!?br/>
見他無視自己,遠處的白布男子大怒:“你這藥鋪掌柜,我家王子都快死了,你還不趕緊安排人給他救治!”
唐安師這才淡淡瞥了那傷者一眼,吩咐道:“六子,讓小三給他醫(yī)治吧。”
伙計應(yīng)了一聲,帶著病人向二樓而去,外邦頭領(lǐng)正要跟進去,被伙計攔住了,說道:“里面只有病人能入內(nèi),在外等著吧。”
纏白布的外邦人回到一樓,在大廳內(nèi)焦急的走來走去。
武承嗣正琢磨著他們是哪國使節(jié),袖子忽然被拉了一下,只聽李芷盈小聲道:“那些人有什么好看的,我們還是快去黎園吧?!?br/>
武承嗣點點頭,正要和她出門,忽然聽到一名外邦人道:“隊長,咱們干嘛要和回紇人比馬球?害的王子都受了傷,唐朝六皇子不是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幫我們提高位次嗎?”
聽到六皇子三字,武承嗣又停住了腳步。
纏白布的男子哼道:“蠢貨,回紇人有唐朝太子撐腰,哪是那么容易對付的?要不是六皇子出面,咱們連這個比試的機會都沒有!”
李芷盈見武承嗣又停住了,拉也拉不動,道:“又怎么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