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“三賢山”廟會實在熱鬧,各種做小買賣的,擺地攤買賣舊貨的,可以說在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,沒有你看不到的。
在經(jīng)歷了算命風(fēng)波以后,林逸好不容易把海棠哄住,然后海棠非要去看旁邊那個耍猴的,說在香港根本就看不到這樣的活動,要知道猴子可是保護(hù)動物,如果看到有人拿皮鞭打猴子,那可是要坐牢的。見她如此好奇,林逸無奈,只好陪她一起看。
只見場地內(nèi),那個耍猴人穿的破衣嘍嗖的,就席地而坐,操著陰陽怪調(diào)的地方話,教訓(xùn)著猴子。在他面前,三只酗一字排開,非常機警地盯著主人。猴子的脖子上栓著繩子,想必即使是訓(xùn)練的非常聽話,也是怕跑掉。那個耍猴的就把自己的節(jié)目一一展現(xiàn)。
先是假裝和猴子打架,那猴子跳著腳拿個棍子做比武狀,張牙舞爪的,主人也呵呵哈嘿地比劃,短短的一會,表演了比武,籃球比賽,拿大頂?shù)葞讉€節(jié)目。
人群越聚越多,那個耍猴人在場上極均能地玩耍,耍得津津樂道,周圍眾人做著快樂的看客,笑得前仰后合。
林逸正看的來勁時,聽見身邊不對勁,見一同樣穿著破爛的男子端著盤子走了過來。
周圍一些機靈的人開始偷偷溜跑,因為知道這是那耍猴人的同伙,這是來收錢了。這種場面以前在電視上見過很多,都是江湖賣藝的場面。雖然每次收取的費用不多,給一塊兩塊就可以了,但是很多人還是不樂意掏錢,所以就“白看”一會兒,一見有人收錢,就急忙開溜。
那個收錢的見有那么多人離開,又不好意思攔著,看他面黃駕的樣子,看起來日子也不好過。
林逸倒也在一些媒體上看到過這些“耍猴者”的艱辛,一年四季帶著猴兒四處流浪,就靠這半天打賞過活,收入不高,又被人恥笑,還必須要忍饑挨餓,與家人分離和猴子宗一起。
大冬天,寒風(fēng)刺骨,大雪飄飛,有時候生意不好,他們就會躲在橋洞下,倚靠在墻角,從懷里掏出藏著的燒餅,**的敲碎了,先嚼在口里把硬燒餅嚼碎了,再吐在手里喂給那些酗子吃。<>這還算一般,更有甚者,一些耍猴人把自家的猴子當(dāng)兒子看待,讓自己婆娘給酗子喂奶,因此,從銹些猴子就很聽話,沒了那些野性,也懂得感恩,知道表演的時候要賣力氣。
可以說走江湖耍猴賣藝的生活實在太苦了,能夠堅持的大多數(shù)是一些上了歲數(shù)的賣藝人,他們經(jīng)歷過八十年代那興盛的耍猴時代。
在那個時代人們基本上沒有太多的娛樂活動,能夠看到有人耍猴就非常高興,像看唱大戲一樣,圍一大圈子。那時候人家也都很樸實,見了耍猴的就會很熱情地邀請到家里,吃飯喝水,全都免費,甚至還主動喂猴子吃東西。好像能夠邀請到這樣的手藝人是一種光榮??墒乾F(xiàn)在呢,耍猴成了一種低賤的職業(yè),甚至不算是職業(yè),和要飯的差不多少。以至于耍猴這個差不多有百年歷史的技術(shù)已經(jīng)漸漸失傳。也許未來江湖上再也不會有耍猴人,也不再會有這種耍猴的活動。
那耍猴的同伴端著盤子要了一大圈,零零碎碎估計才要了十幾塊錢,其中盤中五毛硬幣居多。像這種五毛錢的硬幣,連很多大城市路邊的乞丐都不屑看一眼,可是對于這些耍猴的,卻非常感恩地對打賞著說一聲“謝謝”。
是啊,是要說一些謝謝。
也許這不起眼的五毛錢可以買一根香蕉,犒勞那辛苦了一天的猴子猴孫們;也許這五毛錢可以買一個熱乎乎的饅頭,然后躲在避風(fēng)的山坳處,飽飽地吃一頓。更有甚者,也許存多了這五毛錢,可以去那大澡堂子,美美地洗一個澡,再打一盆熱水,給那些猴子們清理一下臟兮兮的猴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