豪邁,雄厚,充滿魅力!
那聲音經(jīng)過話筒,通過音響傳了出來!
“君不見......黃河之水天上來,奔流到海不復回......”
那人就只是站在那里,那聲音就那么平淡的傳了出來。
上句寫大河之來,勢不可擋!
下句寫大河之去,勢不可回!
一漲一消,仿佛構(gòu)成舒卷往復的詠嘆味!
嗡!
那瞬間!
仿佛徹底讓其他所有人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了,蘇木他那道年輕的身影,突的讓不少人似乎感覺像一座大山壓在他們頭頂和胸口一般!
這是足足二十幾個參賽選手??!其他所有參賽選手中也不乏一些名家和大師啊,里面的人沒有一個是慫人,沒有一個是軟柿子,然而現(xiàn)在竟出現(xiàn)了這么一幕!
竟出現(xiàn)了一個別說云州范圍內(nèi)端午詩會大賽了,就是云州各市楹聯(lián)詩會大賽甚至在學生詩會大賽,都從未出現(xiàn)的一幅畫面!這么多的大佬進入到吟詩環(huán)節(jié)后......
居然從頭至尾愣是一道題都插不上話!
所有的詩全讓一人給做了!
而且作得那叫一個絕!
簡直天衣無縫!無懈可擊!
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!
炸裂!
只有一個炸字了得??!
現(xiàn)場包括網(wǎng)上,此刻幾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大氣都不敢出一下,在等待著什么......
來了!
“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(fā),朝如青絲暮成雪!”
一波未平一波又起!
這兩組排比長句,如挾天風海雨向讀者直接迎面撲來!
噼里啪啦!
這一刻是來自詩句的洗滌!
啊啊啊啊!
這是怎樣的開篇!這到底是什么??!
錢老徹底抓狂了!
今晚那無數(shù)的詩句無時無刻的在耳邊回蕩!
這......悲嘆人生苦短,而又不直言,卻說“高堂明鏡悲白發(fā)”,一種搔首顧影、徒呼奈何的神態(tài)宛如畫出。將人生由青春到老的全過程說成“朝”“暮”之事,把原本就短暫的說得更為短暫,與前兩句把原本壯闊的說得更為壯闊......
可謂悲感至極,卻又不墮纖弱!
這......是巨人式的感傷!
那驚心動魄的藝術(shù)力量透過大家的耳朵,在所有人的心中肆虐!
這股氣勢......所謂大開大闔者,此當為大開典范!
還沒完!還沒完!
人生得意須盡歡!
天生我材必有用!
徑須沽取對君酌!
會須一飲三百杯!
錢夫子,丹丘生,將進酒,杯莫停!
“痛快!”
錢夫子一飲而盡!
撕撕撕!
錢老這下徹底沒了作為文壇大佬的淡定!一顆心此刻被那一句句詩,撕得七零八碎!
“痛快啊!好一句人生得意須盡歡,好一個與君歌一曲,請君為我傾耳聽!”
三字錢夫子,流傳n輩子!
當蘇木最后一個音的落下......現(xiàn)場已徹底是一片狼藉。
興酣落筆搖五岳,詩成嘯傲凌滄洲!
殺瘋了!這是真殺瘋了!
沒有友軍,沒有敵軍!
今晚只有詩,今晚只有蘇木!
這是屬于他的詩會!獨屬于他的!
今晚他,驚了天地,泣了鬼神!
臺上的錢老完全不知道矜持是為何物,他竭盡自己全力的開始堅定不移的邁入木吹行列:“筆落驚風雨,詩成泣鬼神!我愿稱他為近十年......不,近百年來,第一樂府詩!光看一詞,無敵云州!”
看著那無比年輕的身影,錢老越說越恍惚,“所謂讀蘇詩者于雄快之中,得其深遠宕逸之神,才是謫仙人面目,此篇.....足以當之??!”
他旁邊的那個禿頭小老頭,也徹底被砸失了分寸:“好一個人生得意須盡歡,好一個天生我材必有用,詩深沉渾厚,氣象不凡。情極悲憤狂放,語極豪縱沉著,大起大落,奔放跌宕。詩句也是長短不一,參差錯綜;節(jié)奏快慢多變,一瀉千里......老錢評價有偏頗,這首樂府詩,堪稱屹立華星之巔!”
沒誰了。
徹底沒誰了!
無敵云州,無敵華星!
兩個大佬的評價像是點醒了被一波一波詩句襲擊的人群!
頓時臺下爆發(fā)熱烈的掌聲!
“寫得好啊,蘇老師寫得好啊!”
“精彩!太特么精彩了!”
“太過癮了!從沒這么過癮的聽過詩??!”
“你大爺啊!誰你媽說蘇老師不會寫詩的?之前誰說的?剛才誰說的啊?你們出來啊!”
“好家伙,你管人家這個造詣叫做不太行?幾個菜啊,醉成這樣!”
“瀉藥,已跪,再也無法站起,以后我就是蘇老師一輩子的詩粉了,他真的......太特么流弊了啊!還有,之前是余不淼在逼逼賴賴嗎?還活著嗎?請吱個聲!”
“這余不淼今天估計的哭了!這一腳干到硬鋼板上了。”
“媽的,這孫子!虧我之前以為他作詩水平高,還信了他的鬼話,認為蘇老師真不會寫詩呢。來來來,你來告訴我,你這特么叫不會寫詩?我可拉倒你奶奶的大雞腿的?!?br/>
.......
視線回到臺上,念完詩,蘇木就直接席地而坐,酒已經(jīng)上心頭的他,就靜靜地坐在哪兒,把手一揮:“酒來!”
聞言,臺上的那些文壇有造詣的大拿們,此刻突然變得不像他們自己,一個個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慣了的他們,這時卻爭相恐后的想拿酒跑過去。
可被制止了,包括錢老在內(nèi)都被制止了。
還有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,還有一個最后的念提前準備好的詩的環(huán)節(jié)。
這算臨時作得詩的都是這般存在了,那提前準備的____
陽導此刻在后臺,生怕臺上的蘇老師睡著了。
于是他趕緊的在耳返里call了一下臺上的主持人。
沒有必要再讓大家出題了,也沒有必要按著死板的規(guī)矩走了。
他是導演,他也是觀眾,他此時最懂觀眾們想什么了。
來個結(jié)尾,這高潮一過,必須得要一個結(jié)尾才算完整。
而今晚的結(jié)尾,那必然是需要交給蘇老師來完結(jié)。
所以,在他對著耳返吩咐之后,那個女主持人臉色都有些潮紅的望著坐在她不遠處地上,抱著個青花瓶咕嚕咕??雌饋頁u搖晃晃,可可愛愛的蘇老師,快速的總結(jié)了幾句:“......下面,就該是我們今晚詩會的最后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了,誦詩,相信大家都已經(jīng)準備好了,那么我們請今晚毫無疑問的第一位老師,蘇老師帶來他的佳作?!?br/>
“咦?你在喊我呀!”
蘇木搖頭晃腦,半瞇著眼睛,語氣有些憨憨的扭過頭,看著不遠處的女主持人。
那主持人一瞬,想被什么擊中,心都快化了。
呀呀呀!
這種樣子的蘇老師......也太q了吧!
好想把他帶回家!
當然,此刻全場n個機位,幾乎n個機位都對著蘇木的,所以蘇木這表情,這泛紅臉可以透過直播,透過屏幕,讓所有現(xiàn)場的和網(wǎng)絡上的人看見。
“嘩啦。”
心融了一地!
其中包括華韻的,她看著四周,和臺上的主持人她們的表情,突然一股緊迫感從內(nèi)心涌動出來。
不行不行。
她這段時間忙工作,都多久沒和蘇老師獨處了?
甚至他們連關(guān)系都還沒有說明白,這怎么能行!
她有些做賊似的小幅度的扭動了一下腦袋,偷偷摸摸的拿出了手機,撥打道:“喂,是我,華韻,今天晚上酒店的頂樓收拾好......嗯,多備一點酒,還有安排司機到云州大禮堂接我......不要那輛,要一輛私密性極高的保姆車,對,速度快一點......好。”
掛斷電話。
華韻悄咪咪的又掃了臺上的某個坐在地上的人影一眼____
嗯,司馬昭之心,一覽無遺。
而舞臺上,女主持是專業(yè)的,她很快就忍住了內(nèi)心的悸動,輕笑道:“是呀,蘇老師,該您誦您提前準備好的詩了?!?br/>
“哦。”
蘇木踉蹌的爬起身,視線不經(jīng)意間掃到了現(xiàn)在正在瘋狂邊緣ob的余不淼一眼。
“我討厭你,我壓根不想?yún)⒓舆@個什么詩會的,你非得逼我上來,還說我不會寫詩......對,我是不會寫,可我朗誦很在行的!你不要一天瞧不起人!”
“......”
余不淼反駁的話都沒有。
反駁啥?
他剛才說他不會寫詩了?壓根都沒想?yún)⒓釉姇??還是逼著他迫不得已了他才來的?余不淼雖然聽了這番話想要罵娘,可他忍住了,全當沒聽見。
而一旁的一些選手內(nèi)心有些很臥槽。
你不會寫詩?你不會寫你個三舅姥姥啊!
你把這個要還叫不會寫詩!
那天底下還有幾個人會寫詩了啊?
看著站起來的蘇木。
下面此刻突然有點亂。
場面已經(jīng)有點熱烈得幾近失控的感覺!
在聚光燈下,蘇木又晃到了舞臺中央,酒勁已經(jīng)涌上心頭,念詩其實就如唱歌,越念興致越高。
給詩會準備的詩?
蘇木當然不必準備,他也沒有準備的必要,腦子里可以一首一首的蹦出來!
當然,在之前在微博放話后,蘇木其實已經(jīng)就在想自己該拿出哪一首來,但并沒有決定,也并沒有準備用這首,為什么?因為這首太狠了!經(jīng)典到在蘇木那個世界只要有人提及詩詞橫行的唐朝,十個人里有九個人都會想到這一首!這首詩,從唐到現(xiàn)代,無數(shù)文人雅士為他傾倒!沒有任何一個人,就只用一首詩可以達到那般的評價!
孤篇壓全唐!
它當之無愧!
蘇木之前真是不想選它的,他還想留一點余詩,想著以后可能會用上,但今天他喝了酒果不其然又上頭了,當然是不準備保留了!
下面有人提心吊膽,不是怕他蘇老師寫不出詩,而是看著他飄飄忽忽的身子,有些擔心,害怕人一下就倒地上了。
老李急道:“咱們小蘇,還行嗎?”
趙老也是擔憂道:“應該沒事兒吧?這樣,你趕緊叫人把醒酒的,還有送人的車備好?!?br/>
“......”
不顧所有人的議論,一摸話筒,還是那光,還是那個舞臺,蘇木一手撐著舞臺,一手拿著就被,仰著坐在地上。